国足出线20周年记:神奇主帅带队走上巅峰,谁料下次惊喜遥遥无期
十一假期是万众欢腾的盛大节日,在这特殊的日子里,各个地区的人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祖国庆生,共同追忆这72载的风风雨雨、一起畅想那无尽的美好未来。对于中国足球而言,这次国庆的意义更加特殊:二十年前的今日,男足历史上首次冲进世界杯;二十年后的今天,他们将在再度踏上赛场,与越南对战。回首过去,荣耀与遗憾并存;展望未来,前路和憧憬又在何方。米卢带给人们的无限惊喜,本以为是新故事的开篇,没想到数年已过去了,下文依旧杳无音信。做国足球迷,确实不容易。在这里,必须为大家点个赞。
出线历程回顾:五个故事,五段历程
1- “逆天改命”与“摆脱平凡”
“生活不能等待别人来安排,要自己去争取和奋斗。而不论其结果是喜是悲,但可以慰藉的是,你总不枉在这世界上活了一场。”---路遥
在《平凡的世界》里,路遥为人们描述出了一幅别样的人生画卷:尽管是困难重重、尽管是阻力满满,可主人公依旧保持了乐观进取的态度,依旧相信美好阳光终将普照。于是,平凡的人生变得不平凡,普通的世界也变得不普通。而这转变的决定权,就在自己的手上:努力与否,结果完全不同。
对于新世纪初的中国足坛,似乎也恰好处在这样的局面里。看到了希望可前路还遥远,有过进步可总是受困于局限,理想的美好世界和现实的遥不可及交杂在一起,让人心生烦躁、浮想联翩。好在,那时的主事人还存有本心,为了梦想他们还在坚持,为了出线他们还在奔走。就像是书中的人物那样,“受限于时代、却不拘泥于此”。
在“洋帅”探索屡遭失败后,高层选择了继续。伴随着外界众多声音的质疑、质问,他们也遭遇了极大压力,毕竟施拉普纳和霍顿的糟糕战绩,确实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。不过这次,在慎重地挑选、仔细地研究、大量地论证后,有个名字浮出了水面;当然,他的绰号更具吸引力,“神奇主帅”屡次制造奇迹,魔力属性确实令人称奇。他会是国足的“指路人”么?
“我们确实不该信宿命,可有的事情确实神奇,这也是人生之魅力”。也许,高层管理之所以还敢相信洋帅,正是被这“神奇履历”所打动:米卢之前曾带领4个不同国家杀入到了世界杯决赛圈的第二轮,98年世界杯更是带着尼日利亚,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进入到了16强。之前的墨西哥在金杯赛意外夺魁、美国女足初出茅庐却迅速起步、以及哥斯达黎加奇迹等,充其量都算是“小成就”,他的过往大多都充斥着神奇的色彩。
就这样,双方谈判之后“一拍即合”,米卢正式接受了邀约加入国足教练组,当然管理层也付出了高薪的代价。彼时,确实还是有不少的质疑声音浮现于各个媒介,米卢仍需证明自己。
2-实战见真章,实训看人心
“真有才能的人总是善良的,坦白的,爽直的,决不矜持;他们的讥讽只是一种精神游戏,并不针对别人的自尊心”。---巴尔扎克
在《幻灭》这本小说里,巴尔扎克描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:一个贪钱好色、爱慕虚荣,无本领却想发大财、不择手段,最终身败名裂;另一个勤勤恳恳、淳朴踏实,虽受限于时代制约、可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,赢得尊重。很显然,高下立判的背后是价值观的进步,也是时代发展的必然。
和之前的历任洋帅不同,米卢很低调也很谦虚。据很多媒体人和跟队记者回忆,这个南斯拉夫“老爷子”很活跃,也很善于与队员教练组成员互动,来到中国没多久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。在记者会上他也不会有“耍大牌”、“要待遇”之类的事,和很多人都慢慢的成了好朋友。可是在训练场上他却“换了个模样”,虽然依旧倡导“合理、轻松、愉快”,可要求却是十分严格的,也特别注重基本技术的掌握。相比于之前洋帅的“傲慢”,似乎是截然相反的,这何尝不像是小说中的人物呢?
和米卢的为人类似,米卢执教的开局也相对“低调”。0-0和日本打平、0-1、0-2两负南斯拉夫给不少“黑”他的人找到了机会,认为米卢水平和之前的洋帅没差,甚至“混子”这样的难听词语都给他装上了。不过米卢依旧没有“表示”,他很习惯这些,毕竟接手的球队,都是些“烫手山芋”。很快,在他的组织和安排下,国足有了起色,2-2韩国、4-0印尼、2-3日本的几场比赛打得不错,外界支持的声音也开始多了起来。
2001年为庆祝中国和意大利建交的系列活动,在罗马举办的足球友谊赛中,国足3-6不敌正在巅峰的拉齐奥,引起了热议。虽然输了比赛,可打出的内容和队伍的精气神,确实是让人看到了不太一样的东西。特别是马明宇打入的飞天世界波,很是精彩。随后的热身赛虽然胜负皆有,可国足的整体性是在不断提升的,亚足联也用大量的篇幅报道了米卢团队的工作。大家开始期待亚预赛的到来。
3-波动起伏,稳定当先
“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,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。”---莫泊桑
生活就像巧克力,下一颗永远未知,而人的恐惧正是来自于此。这是莫泊桑在《羊脂球》中告诉世人的大道理。对运动项目而言也是如此,“畏首畏尾”只会导致“未战先败”,只有保持恒定,才能获得进取。纵观国足的出线之路,米卢给队伍带来稳定保证,是极其重要的,也是如今国足极其欠缺的。“胜不骄、败不馁”这句名言,讲起来很容易,可实际操作下来,确实很艰难。
彼时,人们对男足的要求只有一个,那就是进入到世界杯正赛。有着十分丰富履历和经验的米卢,自然也知道国足邀请他的目的。面对即将开始的世预赛,他不慌不忙,认真研究对手的同时,也给队员们喝了很多的“心灵鸡汤”:米卢告诉大家队中不存在巨星,任何人都是重要无比的;米卢安抚大家别人真的不强,只要自己正常发挥都能拿下;米卢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,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、但一定不要失去信心。这所有工作的目只有一个:稳定军心。他知道,对国足而言,心态问题是最大的敌人。
在这样的情绪指引下,国足踏上了征程。看似和过去一样,实则大不相同。有了稳定性的保证,大家对比分就没那么“上心”了,踢好比赛、必能晋级。这是米卢教给他们的道理。首战10-1横扫马尔代夫,国足踢出了大比分;次战1-0显得有些“格格不入”。赛后采访有球迷表示“很不满意”,对此媒体的渲染没有让队员们像往日那样心绪波动,反倒是平静如常,只想如何准备下轮比赛而已。
果然,4-0拿下柬埔寨、5-1大胜印尼的比赛,国足解决了次战马代暴露的“攻击乏力”问题,两轮打入9球可谓是火力全开,特别是锋线队员基本都有进球入账。大比分获胜、小比分拿下对手的国足将士,表情几乎都是一样的,他们的心逐渐地“稳”了下来。同样,球迷紧张的情绪多少得到了缓解,毕竟积分拿到了,晋级下轮也不存在问题。舆论的口风也开始发生了转变,米卢得到了“初步信任”。
4-“神之手”与“天、地、人”
“农夫朴力而寡能,则上不失天时,下不失地利,中得人和而百事不废。”---荀子
数千年前华夏大哲荀子早已告诉我们,人想要成事必须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,这也是很多中国人十分追求的“真理”。在进入到了十强赛后,看到国足形势不错的管理层,开始考虑如何给队伍筹划这“天时地利人和”。机会出现在十强赛的抽签仪式上。
在时任亚足联副主席张吉龙的安排和布置下,这次的抽签仪式规则有小幅度的“调整”。在合理范围中落实了修改内容后,中国队抽到了“上上签”,避开了沙特、伊朗等强队;再加上日本和韩国是世界杯的东道主,直接晋级决赛圈,因此中国队得到了极好的机会,可以说是“天、地、人”都得到了。当然,这“神之手”的功劳不可或缺。
抽签结束后,中国队和阿联酋、阿曼、卡塔尔、乌兹别克斯坦分到了同一小组。此时媒体已经大多看好米卢执教能力,也都十分期待国足能够书写奇迹。历史性的时刻即将到来,可米卢依旧是平静如昨,看不出任何的波澜。保持着标志性笑容同时,他表示同组对手都不弱,中国队要注意。
5-气势如虹,不可阻挡
“社会要看到辉煌的成绩,才能承认你的天才。”---巴尔扎克
在越发功利的时代里,数据以及成绩就是说服力,这可以理解。好在,拿到了巨大优势的国足没有让人失望,“黑色三分钟”没有再次重演,他们打出了该有的水准,也拿下了必须要取分的比赛。2001年8月25日的十强赛首战,李霄鹏、祁宏等人的进球,让阿联酋在沈阳输了比赛,赛后段暄给马明宇擦汗的动作,是很多人记忆里国足比赛为数不多的温情场面。
随后2-0阿曼的比赛遭遇了起伏,被判点球后门将江津冷静扑出,力保城门不失;半场过后祁宏再次上演了救主好戏,范志毅的进球则是锁定了胜局。两战皆胜且是一球未丢,国足打出了高光时刻。
第三场客战卡塔尔,米卢对阵容做出了较大的改变,曲波谢晖得到了出战机会。可惜他的变阵效果不佳,几乎被对手压制住。在比分上也是一直落后的,眼看着比赛就要结束,“大头”李玮锋挺身而出,一个漂亮的甩头将比分扳平。这个进球非常重要,中国队从西亚带走1分。
仅仅一周后,和乌兹别克斯坦的比赛就如期到来。又是李玮锋的头球,给国足拿到了宝贵的领先权。进球后“大头”跑到了角球杆庆祝告慰亲人的举措也很温情,看得出,那时的国足有血有肉,更有斗志。这场比赛中国队虽然遭遇了波折(吴承瑛红牌),可依旧是2-0取胜。赛程过半,国足已拿到了积分的优势。
气势如虹、信心满满,彼时的媒体早已转变为了米卢的“信徒”,国足打出的精彩比赛内容,也确实是很吸引人。随后的下半程第一战,又是主力祁宏打入了关键球,助国足取得胜利。由于卡塔尔和乌兹别克战平,因此国足只要是再拿1分,就会铁定晋级世界杯。要知道,剩下的比赛可还有3轮之多。
第六战,之前进球很多的祁宏因累积黄牌而停赛,不过他却将自己的“好运气”传递给了接班人,替补上来的于根伟打入了决定性的一球,1-0战胜阿曼,国足晋级韩日世界杯。这是历史性时刻,也是载入史册的一刻。比赛结束的哨音被吹响的刹那,多少球迷泪流满面?还记得央视直播画面上打出的大字“我们出线了”,也忘不了那天夜晚外出疯狂庆祝的人们。
随后的比赛,就成了名副其实的“热身赛”,米卢也换了很多替补锻炼新人。3-0卡塔尔后0-1小负乌兹别克无伤大雅,此时的中国已经陷入到了足球狂热里,就连小品都在开足球玩笑。米卢和那批国足将士们,已是人们心中的百分百英雄。“神奇教练”名不虚传。
那年、那天、那时的我们
2001年10月7日,沈阳五里河体育场,当主裁判吹响哨音的那一刻,无数的情绪迸发出来,伴随着冲上街头的人群肆意释放。这其中有很多兴奋至极的宣泄,国足终于有机会踏上世界杯舞台,这当然值得炫耀和庆祝;这里面当然也有不少失意多年的释放,足球这个运动带给国人太多太多的伤与痛,当这些都能成为“过去”时,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放飞自我呢?当然这也包含了荣耀、正名与自豪,无论你是米兰球迷、还是曼联拥趸、亦或是皇马支持者,此刻,国足才是我们的真英雄!
对于中国人,没有什么事能比得上过年般热闹;如果有,那出线之日的场面,一定算的上其中的备选。还记得那年那天那晚,有疯狂舞动的人群、有鸣响不停的车铃、有走不动却开心满面的公交司机,还有数不清的、互不相识的人们在街头彼此欢庆。呐喊、摇旗、放鞭炮,只要是能想到的都派上用场。激情被点燃的那个瞬间,足球的魅力得到了原始的绽放。数年之后,依旧感动。毕竟,这是为数不多的、足球能带给国人的欢乐;毕竟,我们是多么期盼自己的国家队,也能像他国那样、站在荣耀之巅。
笔者当年也走上了街头,和大街上的人们共同欢庆。这件事也改变了自己的职业轨迹,加入到了足球事业中来。想必有同样经历的人不在少数,这件事对中国足球的发展,意义深远。
没想到,那竟成了巅峰
“本以为是明日的曙光,没想到竟是黄昏前的夕阳。”---雨果
世界杯过后,足球狂热还在继续。虽然米卢走了虽然生活回到了平时样子,可人们都相信,中国足球已经改了样貌,我们将会有辉煌的明天。然而,事实却给了我们一记闷棍、又插上了一把无情的刀:接连不断的输球,就像是吃了闷棍,昏昏过后看清了事实;毫无下限的坠落,就像是插入的匕首,伤痛不停也看不到光明未来。
从十强赛失利到难以晋级十强赛,国足用了“很短”的时间;从不敌日韩到输给泰国,国足也没有让人“等的太久”。黑幕、假球、丑闻…一个个让人失望无比的新闻被接连爆出,伴随着天价合同和争议言论,中国足球走过了一冬又一春。洋帅走马观花,一任任的来、又一个个的走,理念不见更新、薪资倒是不少;金元盛世的开启与衰退,也在几年之间,来来回回、话题不停,可没见整体层面的起色。归化政策的提出,如今看来似乎也是问题多多。人们常说在球场上“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”;如今看来,在场下“留给中国队的问题也真是不少”。
更令人忧虑的是失望的青训体系。本次对战的越南队,在英超球会帮助下,已打造出了像模像样的青训模式,也取得了好成绩:2018年U23亚洲杯亚军、印尼亚运会四强,2019年亚洲杯八强、时隔60年捧起东南亚运动会男足冠军,2020年首次跻身12强赛,是他们进步的证明。相比之下国足有哪些数据能拿得出手?不要说日韩澳这些顶级队伍了,或许越南泰国已是国足“劲敌”。
郑智退役后,谁能有资格担任国足的队长?当这个问题都被划上问号时,剩下的也就不必多言了。
战越南,只能接受胜利这个结果。这不仅是关乎比分、关乎出线、关乎成绩,更是二十周年的见证。加油,中国队!别让努力过的前辈们失望、别让支持你的忠实球迷们失望、别让庆生的祖国失望,也务必加油、拼搏、早日让那些可以庆祝的日子再次到来。
(里芃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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